男友不喜歡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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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喜歡回訊息，
那是一種沉默的抗議，
還是他天生不習慣讓語言流動？
「不需要每天都講話吧，」他說，
「有事再說。」
但愛情能不能只在「有事」時存在？
像鬧鐘，只在特定時刻鳴響，
其餘時間，靜默成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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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車那天，我雙腳受傷，
路邊的灰塵鋪滿傷口，
疼痛像一支刺，刺進骨頭裡。
我打開手機，期待他回應，
期待那熟悉的問候，或一點擔憂，
哪怕只是簡短的「我來了」。
但訊息只有兩個字，「還好吧？」
那語氣，像一種被切割的責任，
不輕不重，
不冷不熱。
醫院裡，護士替我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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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有人來接你嗎？」
我愣了一下，說：「有吧。」
其實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來，
甚至不知道他是否看到訊息。
「男友不喜歡回訊息，」我心想，
這句話開始像詩，
像一種荒謬的宣告。
婚禮那天，我穿著藍白拖，
鞋底在地上拍打出一種廉價的節奏。
親友笑著，說：「怎麼穿這樣來？」
我笑回去，說：「不小心摔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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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我的摔車不只是意外，
更是一種比喻——
愛情也摔得七零八落，
我們的腳步早已不合拍，
我走在路上，他卻停留在遠處。
他站在婚禮角落，
低頭看手機，滑過一段又一段影片，
那些無窮無盡的笑話、動物、新聞，
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而我的身影卻像背景，
偶爾被瞥見，但永遠不在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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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的誓言，
「無論健康或疾病，貧窮或富裕，
我都會守護你。」
這句話像重錘敲擊胸口，
我想問他，
愛情是否也是這樣的全然投入？
還是像我們這樣，
一個看影片，一個盯著窗外，
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裡孤獨？
假日，他總是睡得很晚，
陽光已經越過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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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在他的臉上，
而他依然沉睡，
像個不會響的鬧鐘。
我坐在床邊，
看著他緩慢的呼吸，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是多餘的，
像被遺忘的某部分。
「你為什麼這麼累？」
我問過無數次，
他總說：「平時工作太多了。」
但我的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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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等待訊息的時光，
那些等待醒來的早晨，
那些等待一個擁抱的夜晚，
怎麼沒有人問問我的累？
男友不喜歡回訊息，
不喜歡用語言解釋他的世界，
他說，「不說不代表不愛。」
可我不知道，
愛如果不用語言證明，
還能怎麼表達？
有時候我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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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否愛得太小心，太冷靜？
又或者，他愛得太少，太淡薄？
像一片羽毛飄在水面，
浮著，卻沒有重量。
而我的愛，
像沉到湖底的石頭，
每一刻都沉甸甸的。
有一天，我終於明白，
男友不喜歡回訊息，
或許不是不愛，
而是不知道該怎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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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愛，
是否足以撐起我們？
我無法再去追問。
摔車的傷痕癒合了，
藍白拖換成了高跟鞋，
假日的早晨，
我決定不再等待，
不再等他的訊息，
不再等他醒來。
男友不喜歡回訊息，
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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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學會了回應自己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