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寫一首愛情詩】詩名：老公改變髮型

老公改變髮型

一

老公改變髮型，

剪去了垂肩的過往，

像是從老舊的照片裡拔出自己，

換上一個全新的外殼。

他的側影在鏡中浮現，

比以前更俐落，卻也更遙遠。

「好看嗎？」他問，

語氣輕飄得像一片羽毛，

我笑著點頭，

卻在心底浮現一個聲音：

這個新髮型，

是否為了告別什麼？

或是為了迎接什麼？

二

日子像流水一般滑過，

但某些改變卻暗藏在細縫之中。

餐桌上的沉默變得長久，

他的手機屏幕總是亮著，

而我們的對話，

似乎也像他剪落的髮絲，

散在地上，無法拾起。

「趁早離婚吧，放對方自由。」

這句話在腦中響起，

一開始像顆石子，

輕輕投進心湖，

漣漪擴散，卻越來越深重。

放對方自由，

是一種體諒，還是怯懦？

是愛的延續，還是愛的終結？

三

某個週末，我提議帶女兒去看電影，

希望用黑暗中的笑聲，

彌補我們三人之間的空隙。

他點頭同意，像是完成一項任務。

戲院裡，他伸出手，

拿起我的手機，

在售票機前快速操作，

換了一張免費票。

「用妳的積分。」他低聲說，

我看著屏幕閃爍的文字，

心裡的疑問比電影情節還要複雜：

是親密，還是理所當然？

是共享，還是消耗？

那一刻，過去的默契，

突然成了疏離的證明。

四

電影散場，女兒蹦蹦跳跳，

小手牽著他的指尖，

兩人低聲討論劇情，

笑聲在夜風中散開。

而我，跟在後面，

步伐慢得像是一場追逐。

回家的路上，他開車，

沉默如同車內的音樂，

低聲、平靜，卻不再觸動人心。

窗外的街燈一盞接一盞，

像一場漸漸熄滅的煙火，

那些曾經輝煌的時刻，

如今全都變成了塵埃。

五

有一天，他的朋友來家裡坐，

提起他的髮型，

誇讚道：「很有型，像年輕時候的你。」

他微笑，眼中閃過一絲自得，

那種神情，

是我許久未曾見過的模樣。

我忽然明白，

他剪去的不只是髮絲，

還有那層曾經屬於我們的皮膚。

我們的愛情，

像一件褪色的毛衣，

補了一針又一線，

卻再也找不到初次穿上的溫暖。

六

夜晚，我躺在床上，

望著他背對我的身影，

短髮的輪廓如此清晰，

像是為了提醒我，

我們的距離也同樣清晰。

趁早離婚吧，放對方自由。

這句話一次次浮上心頭，

像潮水沖刷沙灘，

帶走每一顆細沙。

我害怕它會成為現實，

又害怕它只停留在心裡。

七

女兒睡著了，

她的呼吸平穩，

像過去那些幸福的夜晚。

我輕輕關上她的門，

轉身看到他站在客廳，

低頭翻著手機，

臉上的光影，冰冷而遙遠。

「頭髮剪得挺好，」我輕聲說，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

微微一笑，卻什麼也沒說。

那一刻，我確信，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

因為答案早已寫在彼此的心底。

尾聲

老公改變髮型，

我們的故事也因此改變，

像一本小說忽然跳過了中段，

進入了一個我們無法掌控的結局。

愛情曾經是我們的起點，

但自由或許是它的終點。

他的短髮隨風而散，

而我的心，

還在原地，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