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研究所被分手
那天她說：「對你沒興趣。」
語氣輕描淡寫，像是劃開了關係的薄膜，
無聲無息，無悲無喜。
而我握著書卷的手，忽然鬆開，
像是握不住什麼，滑落的只是一場夢，
一場在夜深人靜裡誤認的相擁。
考研究所的壓力鋪天蓋地，
日復一日的書頁翻過，像是細數著一個
無人見證的孤獨。
我以為努力終究會換來些什麼，
但那一天她告訴我——
原來這段感情只是單行道，
我走得愈深，她卻早已轉身離去。
「考不上沒關係，但沒愛情不行。」
她這麼說，語氣淡然，如清晨的霧靄，
我感到心底的某處被壓碎成灰，
那些未來的計畫，那些未來的夢，
忽然間失去了重量。
是啊，愛情如浮雲，
在我眼前變幻，又在我不察之時散去。
於是我開始每天下午去散步，
讓陽光灑在身上，
讓風吹過面龐，像是試圖拂去她留下的印記。
行走在寬闊的路上，看人來人往，
笑聲、談話聲，腳步聲響成一片，
世界似乎仍然喧鬧，
而我的內心卻像一片寂靜的荒原。
我不由得想，這段關係是否也是
自己為自己建造的幻夢，
在她的一句「對你沒興趣」中如泡沫般消散。
三個月後的某天，意外地遇見了她，
或許，是另一個「她」。
熟悉的陌生，陌生的熟悉，
眼神交會的一刻，像是老舊的鎖孔被輕輕轉動，
那些封閉的心緒像是找到了出口。
我以為愛情很遙遠，但卻在三月後重新降臨，
這是偶然嗎？還是命中註定？
我問她喜歡什麼，她說，散步、運動、旅行，
好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答案，
又像是她根本不需要答案，
因為我們只是在當下交換一種溫暖，
不計未來，不想過去。
「感情像三月的天氣。」
我對自己低聲說，
晴時多雲，驟雨隨時可能降臨，
不知是癡迷還是迷惘，
是從此不再回頭還是偶爾回眸。
愛情來時匆匆，去時也匆匆，
像極了一場倉促的旅行，
我們只是旅人，駐足片刻，便要繼續前行。
我不再追問未來，不再勉強自己給答案，
也許下一個三月，下一段感情，
會再度來到，帶來另一個答案。
但那時的我是否還會執著於此，
還是早已學會平淡地笑著告別，
誰知道呢？
如今的我，像是飄浮的葉片，
隨著生活的水流，向前漂去，
未來不再是用計劃堆砌的堡壘，
而是一片未知的天地，
愛情不再是困惑中的焦點，
而是每次相遇、相識、離別的瞬間，
那些短暫的閃耀，那些片刻的溫存，
彷彿才是這世上最真實的永恆。
三月過去，心情猶如浮雲，
愛情飄忽不定，我不再追逐也不再逃避，
只待下一陣風來，隨它去吧。
